【鹿鬼】I Hear Freedom Singing
鹿晗x小鬼 拉郎 有五毛钱的坤鬼
清水向，一发完，半现实，勿上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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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鬼第一次见鹿晗，是在出道后的综艺上。ninepercent八个人，加上原mc和其他嘉宾，一长串显得有点拥挤。小鬼站在团队边上，最靠近mc的位置，而鹿晗却在另一边，中间仍然隔了大片的喧嚣和欢笑。
小鬼以前的女同桌很喜欢鹿晗，桌子上写满了鹿，甚至还要扩散到他的课本上。他见过同桌买的鹿晗的卡贴，海报，和所有用来幼稚得表达爱意的小玩意。有张海报上是复印的签名，不是很清楚，只看得清字迹飞舞的“鹿”字。他拿起来海报看：
“签名都是盗版的。”见同桌没搭理他，又补充道，“等我出名了，我给你要他真的签名。”
这一句总算是有了反应，女生的嘴角上扬：“好啊，那你可得多要几个。”
这么久过去了，不知道她还想不想要。他总听人说，粉丝最是留不住，流沙一样，有人走有人来，有时在东岸，有时在河底。
机缘巧合，当年一句玩笑话一语成真，他或许还没做到出名，但真的见到了鹿晗。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，不怎么严格的前后辈关系也仅仅停留在礼貌的打了招呼，形式性的互关了微博。小鬼觉得鹿晗直到节目结束都不知道他的本名是什么，在场也没几个人能记住。他不在意，他更希望“小鬼”被记住，当然记不得也没关系。
所以当他在便利店门口被喊住的时候有点惊讶，而当看清楚喊住他的人是谁的时候惊讶已经藏不住了。
“小鬼，是你吧？”
那人带了黑色的口罩，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，已经过了八点，路灯映在说话人的脸上，眼睛里透着光。但也足够了，他认得那双眼睛。
“鹿晗…哥？”一直在身边提及的名字突然变成真实可以触碰的人，这种转变着实让人觉得奇妙，又不可置信。小鬼还没完全适应这种转变，堪堪的在句尾加了表示尊敬的称谓。对方并未在意，眼睛微微弯起来，把口罩摘下礼貌的问候：“你好呀。”
虽然现在街上人不多，但两个人并排站在路口也实在有点傻。鹿晗把小鬼拉到一边，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他，在小鬼疑惑的神情下难为情地开口：“小鬼，我可以……你可以帮我付一下款吗？”
看到小鬼本身就溜圆的眼睛更圆了，鹿晗急忙解释道：“我的手机没电了，出门儿没带现金，现在想找个熟人都找不到……”
小鬼眨眨眼睛，还没太适应这个有点奇怪的偶遇，但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对方听到肯定的回答后整个人都亮了起来，语气都上扬了些，“谢谢谢谢。店在这边儿，跟我来。”
远离商业区，街两旁是垂髫的树影，在黑暗里绰约。小鬼跟在鹿晗后边，盯着前面人有点瘦削的背影，脑海里不自觉的幻想着假装无辜的前辈诱拐自己去营销集团的戏码。他甩甩脑袋，把天马行空的脑洞丢出去。
直到他跟着走进了一家便利店，顶着店员冷漠的神情和鹿晗在一旁闪着星星眼的目光，小鬼掏出手机承包了付款台全部的东西：两块电池和一瓶冰饮，一共九块五。
？这和他心理预算的落差有点大。
“多谢多谢。”出了店门鹿晗还在不停地道谢，他又戴上了口罩，凑过来跟小鬼说，“刚刚那个店员好凶，我说我要出去找人借钱，她都不信我。”
小鬼笑了笑，鹿晗顺着继续说：“我本来想今晚熬夜看世界杯，结果空调遥控器没电了，我就下来买电池，完了以后……”
鹿晗突然意识到了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分享琐碎细节的地步，他停得刚刚好，还没来得及冷却的尾音轻轻落在地上，趁两人之间还未感受尴尬，他拍拍小鬼的肩：
“谢啦，回去转你。”然后先小鬼一步摆手，“走啦。”
小鬼放下手，北京夏初的夜晚还带了点清凉，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走进黑暗的远方，一点一点把轮廓模糊掉。
他站在那里，保持着目送的姿势很久。夜晚轻轻的覆上他的肩头，有风在耳边绕。今晚真是奇妙的经历，但感觉不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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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鬼不经常玩微博，偶尔登录也是小号，搜搜自己，看看粉丝们都在讨论什么，大号一直放养。
所以等他看到私信里躺着的那几条来自M鹿M的消息时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。消息显示时间正是他们偶遇的那天晚上，鹿晗应该回到家就给他发了消息。
“小鬼？”
“今天谢谢你了，不过我要怎么转你钱啊”
“要不加个微信？”
小鬼这才意识到他俩除了微博互关，没有别的任何联系方式。
虽然这个话题让他有种在和借饭卡的同学聊天的错觉。
他赶紧回复过去。
“不好意思啊鹿哥，我这几天没登微博👻才几块钱，就别还了吧。”
对方很久没回应，应该也不在线上。
他想了想，发了一串数字过去。
“不过微信还是可以加的。”
临睡前小鬼等来了鹿晗的好友申请。对方的头像是个卡通人物，Q版的脸上做着搞怪的表情。反观小鬼自己的头像是欧美嘻哈风，炫酷霸气。都说微信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性格，两个头像放在一起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小孩，小鬼有点想笑，上扬着嘴角跟鹿晗问好。
“鹿哥🙊你刚下班吗”
“嗯刚回家”对方回得很快，又补充一句，“回家看球😂”
真是足球狂热粉啊，小鬼暗暗感慨，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看到的推送。
“听说你预测中了法国和比利时能进四强？”
“我之前也预测中了冰岛的比分呢。”（得瑟）
小鬼对世界杯不感冒，但也能理解对方心情。 他忍不住打趣道：
“下次预言提前告诉我咯，我好下注。”
两个人又扯了会别的，就互道晚安，一个去睡，一个去看球了。
小鬼本以为他和鹿晗不会合得来，两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，风格不一样，路线也不一样。就像两个完全相离的鹅卵石，找不到一星半点相同的地方。
直到有一天，鹿晗的微信头像又亮起了未读：
“你是不是喜欢蜘蛛侠？”
小鬼吃惊，几乎秒回道：“是啊！我超喜欢！你咋知道？”
对方隔了几分钟发来了几个截图，都是来自他微博的，无一例外关于蜘蛛侠的部分。他眼尖地瞅到截图上时间显示01:15，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了。
我可以自恋地认为是你大半夜翻我微博，并且还截了图吗？
不给他多想的时间，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：
“看了复联三吗？”
虽然电影很早就上映了，但是他一直没有闲下来的时间，就算有，也没有去电影院的时间。初尝偶像的路上，小鬼还在慢慢摸索，尚不敢有任何闪失，特别是电影院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。
小鬼回复了一个哭脸，给了否定的回答。虽然已经被剧透的差不多了，他心说。
他没想到鹿晗回复过来一句：“一起去吗？”
或许是觉得唐突，又迅速补充道：“虽然被剧透的差不多了，但还是想亲眼看一遍那些剧情”
小鬼看着对方发来的三个问句心里冒出好多疑问，他们居然熟络到可以一起看电影了吗？为什么要找自己一起看电影呢？他该不该答应？最后所有的疑问变成一个“好”字，停在输入框里，迟迟没有发送出去。小鬼脸上莫名有点烫，他到底该不该答应？
小鬼环顾了一下四周，朱正廷在不远处低头刷手机，他好像挺喜欢鹿晗的，是不是可以帮自己分析一下。
“朱正廷。”小鬼压低声音喊他。
“啥？”
小鬼慢慢挪过去：“我跟你说个事，你先别声张。”
“嗯嗯嗯。绝对不声张。”信誓旦旦打包票的那人头也不抬，继续刷手机。
“就是鹿晗他请我看电影……”
“什么？鹿晗？请你看电影？？？”来不及堵上他的嘴，小鬼只能捂住自己的脸，果然告诉了朱正廷就是告诉了全世界，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这边。
“啥？？是我想的那个鹿晗吗？？！”
“鹿晗怎么不请我们看电影啊啊啊！！”
“你们俩什么时候有一腿了？！！”
七嘴八舌里只有一个人还保持至少表面上的冷静，一直坐在角落不说话的蔡徐坤终于肯望进喧嚣，他抬抬下巴问小鬼：“你们什么时候去？”
“我还没问。”小鬼看着那双眼睛，没来由的有点心虚。不要吧，他心说，队长也管这种事吗。
“他是当红艺人，你是新生偶像，要注意影响，被人发现就会无端惹生非。”
小鬼心里莫名烦躁，一股火无处去烧的口也干舌也燥，他：“那怎么了，我们又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”
“别人不会这么想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趁着小鬼还未嘴，朱正廷及时插过来，拉回走势偏激的对话，“注意点就行了，鹿晗是大前辈，他还能不知道怎么安排最好吗，坤坤你就别担心了。小鬼，队长也是为你着想。多好呀，可以和前辈一起看想看的电影，别影响了你的心情。”
小鬼撇撇嘴，把头偏过去不看蔡徐坤。两个人都没再说话。
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，其他队友都假装漫不经心的找话题，Justin凑过来扯了扯小鬼：“帮我要个签名吧小鬼，上次跑男我没好意思要。”
范丞丞在旁边插嘴：“等你红了，以后你见他的机会多着呢，还怕没签名吗？”
小鬼被逗乐了，笑着附议：“就是，自己要去。”
那边陈立农和朱正廷也在缓和蔡徐坤的情绪：“坤哥你也太操心啦。”
“是啊，还能出什么事啊。”
蔡徐坤抿着嘴，眼睛里还没有温度，但看上去不再那么激动，刚刚的样子着实让在场的人都提了一口气，生怕他们会吵起来。
十几岁的少年们围在一起说笑，气氛慢慢回升。这时也不知谁笑着说了句：“不是都说坤坤像鹿晗吗，那也是缘分啦哈哈哈。”
突然一切降到冰点。
蔡徐坤腾的一下站起来，力气大的险些撞翻椅子。“我不像他，我就是我自己。”他抛下这句话，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，留下表情被定格的众人面面相觑。
“靠！他甩什么脸啊！”小鬼反应过来了，也从椅子上蹦起来，像个点燃的小炮仗，“我到底招他惹他了？走开范丞丞。”他挥开范丞丞想要搭过来的手，“我偏要去！我一定要去！”
他掏出手机当着大家的面按下了发送键，鹿晗那边倒也干脆利索，没有留给小鬼后悔的机会，直接发来了购票的截图。这是已经定好了票啊，小鬼有点愣，后知后觉地去看电影的场次，在心里默默记下时间和影院。
“明天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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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结束日常训练之后，小鬼跟离他最远的陈立农隔空喊话：“我走了啊，记得给我留门！”他嗓门本来就不小，整个练习室都听到了，他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，把帽子一摘，背起包就走。
“小鬼！”他听到Justin的声音，“你不戴个帽子啊？”
“不了！”他故意不去看蔡徐坤，头也不回地推开门离开。
在这件事上，他好像叛逆期的小孩，蔡徐坤不让做的事他偏要对着干，心里甚至升腾出别样的快感。在恼火吧，蔡徐坤。他这么想着，脚下步伐都轻快了点。
谁知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，他还未回头，突然从头顶压下来一顶帽子，他被迫低下脑袋，蔡徐坤的声音隔着帽沿传过来：“你这不是在跟我置气，是在跟自己的前途置气。”他的声音不急不缓，反而充满无奈和隐忍。小鬼抬起头看对面人的眼睛，心中的火被这顶帽子压灭，但他心里还有一个问题，忍不住开口道：
“蔡徐坤，你是不是不喜欢鹿晗？”
被问到的人没说话，反而把手放在小鬼的肩膀上，矮下身子和小鬼对视，文不对题地叮嘱他：“机灵一点，多注意周围。”然后拍拍他的肩，轻松地说道：“去吧，玩得开心。”
小鬼到影院的时候还差几分钟放映，他赶忙坐到鹿晗身边：“对不起啊鹿哥，我差点迟到。”
“没事儿，快戴上眼镜，马上就开始了，好像Loki五分钟内就挂了。”放映厅关了灯，黑暗中，鹿晗的声音莫名透着紧张。
他戴上了3D眼镜，期待而又专注地等待着影片的开始。
一如剧透，在强大的不可战胜的反派面前，英雄们纷纷倒下。在那段上映第一天就上了热搜，蜘蛛侠扑在钢铁侠怀里说“Sir, I don't wanna go.”的时候，小鬼还是红了眼眶。年轻的超能力者承担着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责任，却在拼尽全力后仍要被夺去生命，那句“对不起”是说给史塔克先生的，也是说给自己的。小鬼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了一声叹息。
直到放映结束，小鬼也没有哭，只是眼眶酸涩，心中沉沉的透不过气来。片尾曲很长，又很压抑，长长的名单映在黑色的幕布上。空荡荡的影院里只有他们两个安静的并肩而坐，为了逃避这份沉重，小鬼把手机掏出来，点开微信，群里果不其然又在侃大山。他加入其中，发了个表情，范丞丞几乎秒速给他私发消息：“鬼哥你别生气，坤哥也是担心你，他说鹿哥是暴风影音。”
“一口一个哥，叫得还挺顺，怎么这输入法还有毛病？”
“卧槽，我想说的是暴风中心！！！”
“怕什么，我还爱奇艺播放器呢！”
“你认真点！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他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，正好对上鹿晗的眼睛，都说鹿晗的眼睛灵动如鹿，小动物一样清澈明朗。小动物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，小鬼脸上的傻笑还没来得及收回。
“在和朋友聊天？”
“啊？对对，范丞丞他们。”
“真好啊……”鹿晗拖长了声音，收起目光，重新陷进座位里。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念，还有一点羡慕。或许他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队友吧，小鬼心说。
终于有人影出现在画面里，最后的彩蛋让小鬼摸不着头脑，定格在屏幕上的图案却似曾相识。他偏头看鹿晗，一脸困惑的样子让鹿晗忍不住笑了，后者开始跟他讲起了这些林林总总，把所有的事情连成一条清晰的线。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小鬼恍然大悟，一拍自己的腿，“我靠，原来要让初代复仇者这样落幕！”
从蜘蛛侠，钢铁侠，到美队和冬兵，从初代到新一代，两个人都打开了话匣，侃侃而谈，肆意怅然。小鬼喜欢说，鹿晗擅长听，或许他们天生就是消磨时光的最佳拍档。时间流逝得飞快，陈立农打电话给他才惊觉已经到了第二天。
离别前小鬼突然开口道：“你和那些报道里不一样。”
停了半秒，鹿晗笑了，没有问这个无厘头的结论从何而来，他答道：“你也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？”
“和我想象里不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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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鬼最近遇到了事情，所有矛头都有预谋一般直指向他。他的队伍还在起步当中，所有的人都背负梦想艰难爬行，他不想被打垮，也不知如何才好。
他开始失眠，在夜里辗转反侧，闭上眼睛是那些骂声，睁开眼睛是许多冷漠的面庞。他眼熟的一个粉丝，很久以前就经常接机，出现在他的节目录制现场，跟他说过那么多次的“爱”，但现在就站在他面前，质问他为什么骗她。
我没有，我没有骗你们。
但他无法辩解，无法叫醒装睡的人。
流言愈演愈烈，饶是自己坦然乐观的性格也不自禁陷入其中。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伤害，只是这一次给他伤害更大的，是来自曾经站在他身后人的背叛。
在他第28次点进熟悉的微博页面，丑陋肮脏的字眼充斥着他的视线。坐在他身侧的陈立农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，他却无法回应一个微笑。他只好起身回到自己屋里，趴在床上试图放松自己。
他的队友都很关心他，但却无法让他安心地放置自己的负能量。他害怕自己会耽误整个团队，甚至萌生出自责。
他漫无目的地翻着微信好友列表，停在L列表很久。他盯着鹿晗的微信号，是一串数字，小鬼已经怀疑很久这就是他的手机号。
他现在需要一个可以开导自己的人，一个可以信任的人。
明知道可能性渺茫，小鬼仍然神使鬼差地拨了这个号码，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电话，听筒里嘟嘟的机械声让他莫名紧张。直到传来熟悉而又困于机械有些失真的声音：“你好，我是鹿晗。”
“鹿晗…哥，我是小鬼。”突然接通的电话让小鬼手脚不知道怎么放才好，糟糕，他都没想好要怎么开口。
“小鬼？”对面一下子放松下来，语气也不再端着，“你怎么打来电话？”
“我…”小鬼突然有点难以启齿，“我有点迷茫，不知道该和谁说…”
对面笑了起来：“来来来，和我说说。”
鹿晗的声音像有魔力，又或许是无处倾泻的负情绪在心里压抑太久，小鬼深吸一口气，决定一吐为快。
“就是最近网上好多不喜欢我的人，她们以前都是我的粉丝。我不知道为什么，我的粉丝会不喜欢我，会讨厌我。我很难过，也没有人去诉说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把内心敞开给别人看，小刺猬一向把柔软的肚皮收起来，只露出坚硬的伪装。他紧张地攥紧了手机，等待对面人的反应。
鹿晗显然没有料到是这个问题：“粉丝啊，这的确是个很复杂的问题。”顿了顿，想好措辞，他才继续说道，“我们和粉丝是共存体，因为我们才有粉丝，有了粉丝才有我们。我知道你对你的粉丝很好，但你也要有辨别能力，不是每一个说着喜欢你的人都会真心对你，就像生活里遇到的每一个人。你要学会割舍。
“14年的时候，有人给我写信，说是我以前的粉丝，但是因为我离队回国，她就不再喜欢我，成了我的黑粉。这样的人还有很多。她觉得我背叛了她，但我没有义务按照她的要求生活。粉丝不是操控者，我们也不是提线木偶。她不把你当成偶像，你也不必把她当成粉丝。不在乎就不会难过，你能做的只有往前看，提高自己，站到更高的地方，用更大的掌声掩盖骂声。
“我一直觉得，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。有时候你做一件事情，喜欢你的人觉得你可爱，不喜欢你的人会找出一百个理由说你做作，但是对你而言你只是做了这件事情而已。所以不要太在意外界的声音，慢慢你会看开，从关注粉丝，到关注不喜欢你的人，最后回到关注自己。做好自己就好了，做自己喜欢的就好了。”
不得不承认，和鹿晗打电话是一个很让人放松的过程，他说的话不深，却很中听，刚刚所有压在心头的郁结都被温柔的拂去。小鬼忍不住点头，又意识到对方看不到他的动作。
“还会有人继续喜欢我吗？”
“有啊，我啊。”
两人同时傻笑了一阵，小鬼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，他突然想问那个很俗，但又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：
“那你说我们还有自由吗？”
对方笑了，夹杂着风声一起传到他的耳边：“当然啦，明星也是普通人啊，不然我们怎么一起去看电影，你怎么能和我打电话，又怎么能一起散步呢？”
“散步？我们什么时候一起散步了？”
“现在。我在你们宿舍楼前呢，你下来吧。”
小鬼拿着手机愣了五秒，猛地弹起来蹦到窗边，他探身去望，果然有一个身影立在楼下。
“唔，我我我出去一趟！”小鬼拧开门就冲出去，又隔着门冲屋里的室友喊，“记得给我留门啊！”
鹿晗笑眯眯地看着小鬼从远处冲过来，喘着粗气问他：“你…你…怎么来了…”
“今晚是晴天，星星会很好看。”鹿晗反而不提刚刚那通电话，他指了指头顶，小鬼抬头望去，星星们挤在一起说着小秘密，月亮温柔的为它们披上一层蜂蜜的薄纱，点点莹亮，果真好美。
两人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，只赏夜景，避开灯火阑珊处，在黑夜里漫步。他们聊音乐，聊体育，聊最近的好吃的，和看过的电影。话题从不间断，每一个都填满了笑声和对视。若是留声机愿意把这些记录下来，那是属于快乐安逸的CD。夜色把气氛变得柔软绵长，穿梭于两人之间。
小鬼突然想起来尘封年少的承诺，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：“你能给我签个名吗？”不过他已经不打算带给同桌了，当然也不会带给Justin，他只想自己留着。
鹿晗被他突然的要求怔住，又笑了起来：“你好奇怪，一开始刚认识时不要签名，现在熟了反而要。我以为你不是要签名的那种类型。有笔和纸吗？”
“没有，你签在我心里吧。”小鬼一本正经的说，两个人对视一眼，没过三秒自己也破了功，笑得弯下腰。边笑还要边拍鹿晗的肩：“土不土？你说土不土？”他们正聊到土味情话，Justin不在场还有点可惜。
“土土土……”鹿晗附和着，幽幽地开口，“但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听。”
“我靠，你这有点厉害……”小鬼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支圆珠笔，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纸，他把笔拿到鹿晗眼前，炫耀时的转了两下，“这是我写歌用的，有时候有灵感了，得赶快记下来。”
“那你不带本子，记到哪儿？”
“记手上呀，有时候我能记满一胳膊呢。诶，你签到我手上吧。”小鬼伸出手掌，又迅速否定掉自己的提议，“不行不行，会洗掉的。这样吧，你签到我衣服上。”
“衣服上？”
“是呀，这件我就不洗了，回家裱起来，这可是有鹿晗签名的衣服，哈哈哈哈。”小鬼手舞足蹈，一阵傻笑。鹿晗笑着轻轻摇头，低头揪起小鬼的衣角，认真地签上名字。末了还补了一个心在旁边。他突然有点好奇对方签名的样式：“你都怎么签名？”
“我就写小鬼啊，然后再画一个小鬼。”
“画一个小鬼？”
“就是小鬼脸，小恶魔，你可以想想emoji上那个紫色的表情。”
“你也给我签一个吧，在我衣服上。我想看小鬼脸。”
小鬼瞪圆了眼睛，嘴巴张了两下，但最后也没说什么，他顺从地拿过笔，在鹿晗白色的T恤上签自己的名字，在旁边还画了一个加大版的圆圆的鬼脸。
完成后小鬼打个响指，指着它问道：“酷不酷。”
“酷，这个名字起得太符合你了。”人小鬼大，稚气不脱。
他们互相在对方衣服上留下自己的名字。像是一种仪式，谁也没有意识到的仪式。微妙的情感蜿蜒而上，顺着两颗赤诚的心逐渐靠近，想要登顶，想要开花，但谁也没想要撕开中间的薄纱，赤裸面对。它开始在悄无声息，结束在意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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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见面是一个颁奖典礼，小鬼他们老早就知道鹿晗也会出席，临上场前，他眼尖地瞥到鹿晗的座位就在npc的旁边。
“天呐！”他小声地欢呼，穿过一群人去找队尾的尤长靖，“长靖！长靖一会儿你和我换换位置吧！”
“啊？”尤长靖瞪着圆圆的眼睛，没反应过来。
“就是你坐我那儿，我坐你那儿！”马上就要嘉宾入席，小鬼着急地各种乱比划，语速还快了一倍，“反正我们都在边上嘛，调一下左右也没什么，并且只是座次，一会儿上台还是按原顺序。”
尤长靖被顺着嘉宾席的方向望过去，看到原本自己座位旁边人的名字，发出了然的声音：“喔～～”然后话锋一转道，“我还想和鹿晗前辈挨着坐呢。”
“长靖～长靖～”小鬼两只手抓住尤长靖的胳膊晃啊晃，撒娇的时候闽南话的尾音不自觉的跑出来，柔柔的附在句尾。尤长靖被晃的头晕：“好啦好啦，逗你的，你快去吧。”
小鬼扭头跑回队尾，跑了两步回头冲着尤长靖比个致敬的手势：“以后你的夜宵我包了。”
他随着队伍有序进场，本应该第一个入座的尤长靖如约走到最里面。鹿晗也入座了，一身黑西装，本是最低调的颜色却让他一下子锁定住，隔着人群看到熟悉的人，其他一切人都已经沦为背景。
但等他走近了，才发现鹿晗旁边已经有人了。蔡徐坤正低头整理衣袖，把小鬼的惊讶挽进袖口。嘉宾入席很快，陆续把座位坐满，小鬼杵在原地，鹿晗也忍不住抬眼看他。他只得继续往里走，只剩下蔡徐坤的座位还空着，他一肚子火地坐下去，座位的软垫都被压出委屈的声音。
“哟稀客。”范丞丞吃惊地挑眉。
小鬼气呼呼地探出头去看蔡徐坤，后者正和鹿晗说着什么，他看不到蔡徐坤的表情，只能看见鹿晗礼貌的点头，和微微勾起的嘴角。
他收回视线把自己埋进座位里，颁奖典礼已经开始，台下区域熄了灯。范丞丞凑过来问他：“咋了，不开心啊？”
小鬼一字一顿道：“可开心了。”
颁奖典礼一直到结束小鬼都没找到机会和鹿晗说话，可他实在好奇的不得了，那两个人到底都聊了什么，每次他转过头去，总能看到他们相谈甚欢。蔡徐坤不想说的话没人能逼他说出来，他只能从鹿晗那边知道。到了后台他赶紧翻出了手机给对方发消息。
鹿晗回复也很快，却也是一个问句：“一会儿有空没？”
“应该要和大家一起吃饭。”
对方没再回复，小鬼切出去刷微博，却发现刚刚还在聊天的人正挂在热搜榜上。
#鹿晗蔡徐坤 同框#
#鹿晗 蔡徐坤#
#鹿晗蔡徐坤 颁奖典礼#
他随意点进去了一个，实时里面好多人都在尖叫：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爱的两个人终于同框了”
“他们说话了！互动了！笑了！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”
“两个人私下关系一定很好吧坤坤还专门换了座位”
小鬼又往下刷了刷，内容大体类似，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扒两个人的同款。他撇着嘴关上微博，果然娱乐圈只是管中窥豹罢了，人们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。同框就可以上热搜，要是他们一起去看电影那还了得？他站起身，刚准备出发去和范丞丞他们汇合，鹿晗的消息正好弹出来：
“我跟你们经纪人打过招呼了，出来吧，请你吃饭。”
鹿晗真的是个行动派，小鬼心想。
杭州的夜，喧嚣与宁静相隔。
小鬼披着喧嚣钻进一家居酒屋里，立刻就有人迎上来问他是不是王先生，说鹿先生在楼上等他。他被穿着和服的女子领到雅间里，鹿晗还是那一身黑色西装，却没有在充满日式元素的屋里显得格格不入，反而更添一份贵公子气息。小鬼低头看看自己，破洞牛仔和街头风T恤，衣服上的黑人大叔冲他咧嘴笑，怎么看都像走错了剧组。
鹿晗看到他来了，抬头冲他示意：“坐。”
他应声坐下，后知后觉今天的鹿晗有些不同，前几次见他都太过亲民，今天才是真正有了前辈气质，举手投足是被时光打磨的沉稳与气场，不锋利，但依然有力。
“怎么了？今天怎么傻乎乎的。”鹿晗看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，忍俊不禁地问他。他这一笑才将压迫力消减下去，顿时又成了小鬼熟悉的样子。小鬼摇头：“怎么突然请我吃饭？”
“老早就想了。这家的味道还不错，我先点了清酒。”鹿晗执起一杯推给小鬼，“尝尝？”
小鬼抿了一口，入口清冽，再品甘醇，他吧唧吧唧嘴，露出孩子气的笑容：“好喝！”
这家店的菜肴果然好吃，小鬼每个菜吃了一遍，都是他喜欢的口味。两人闲谈了一会儿，小鬼还是对刚刚的问题念念不忘，他忍不住探出半个身子，好奇的问道：“你和蔡徐坤刚刚到底聊了什么啊？”
鹿晗抿抿嘴角，又往自己杯子里添酒：“还能说什么呀，我们根本没见过几次面，聊也只能聊我们都熟悉的。”他抬眼看小鬼，莫名的让后者想到蔡徐坤深色的眼睛。
“你们都熟悉的？”
鹿晗笑出了声：“就是你呀。”
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，小鬼闻言愣楞地张大嘴巴：“啊？”
“你们队长真的很负责任啊，他说谢谢我照顾你。其实我也没怎么照顾你。”鹿晗脸上还带着笑容，眼睛却是清明甚至冷淡的，他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，再平静地添满。小鬼不知怎么接话，只等着鹿晗继续说下去。
酒又下肚两杯，鹿晗才开口继续，却岔开了话题：“小鬼你以后想做什么？”意识到鹿晗在问他解散之后的打算，他没有过多犹豫，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里答过很多遍。
“唱作人，音乐人，我想好好做音乐，把我喜欢的音乐做好。”
鹿晗点点头，又沉默良久，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：“你之前问我，这个职业有没有自由，我要承认那时是在安慰你，这个问题你应该心里已经有答案了。你不喜欢这种束缚，我也不喜欢，没有人会喜欢。但是你要知道，没有绝对的自由，所有的自由都是相对的。我们相比不是偶像、不是艺人的人来说，少了很多自由，但你相对于我又多了自由。
“你要的自由，不是职业许给你的，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许给你的，是你自己心里的。我一直觉得，只有挣脱了内心的桎梏，才能飞得更高。
“我没有想要说教你，或者倚仗什么前辈身份教育你，我只想和你分享我这些年的体会。这个圈子很残酷，一步走错，步步走错。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么多人不敢飞，才会有那么多束缚。
“但你不一样，不是因为你是新人，初生牛犊不怕虎才不一样，而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一直渴望的东西。我的束缚太多了，我也不想飞太高了。小鬼，我羡慕你。”
菜已经没有人再动了，酒杯停在手边，好像有歌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，咿咿呀呀，树影黯淡。他说，我羡慕你。
小鬼把红红的眼眶埋进酒杯里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哭，只是觉得这段话像极了告别。他高举酒杯，一饮而尽，突然想到他们今晚甚至没有过一次碰杯。清酒突然辛辣，辣的他咳嗽几声，眼眶更红，甚至有泪水飞出来，他只得又笑着解释，这酒好烈，奇怪，刚刚还觉得它很甜。
鹿晗看着他没有笑，也没有接话：“我希望你好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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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他们就减少了联系，直到那个搞怪的卡通头像再也没有在前排出现，小鬼才恍然，仿佛这场相识只是一个梦。
他不知道怎么定义这段经历，他们之间交集太少，有过短短几次交流但也没有彼此相熟，算不上朋友，也不是bro，不是随便遇到的人，更不是随便忘记的人。其实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和鹿晗相处，他曾经的两个队友也曾是自己的导师，他给他留下的那些话也算是教诲之言，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痕迹，再亲近也无法抹去。
就像蜘蛛侠和钢铁侠，追逐是没有尽头的，甚至是注定失败的。更何况，他不是蜘蛛侠，鹿晗也不是钢铁侠，至少不是他的钢铁侠，他对他没有执着，他告诉自己，不必追。
流言还在继续，但已经不再嚣张，相信他的人留了下来，剩下的人各自散去。他已经不再难过，反而更感激，更珍惜留下来的人，感谢依然为他亮起的灯牌，点点萤光，像极了那晚最美的星空。有个女孩冲他挥舞着应援手幅，大声喊着什么。舞台吵杂，他只听到零零散散的片段：自由，唱歌。
他冲着台下笑了，他听到自由在歌唱。
许久后的某天，小鬼看到一向不怎么发朋友圈的鹿晗久违的更新了一张照片，他眼尖地认出是鹿晗穿着那件有他签名的T恤。只是照片上鹿晗背对镜头，只露出微微的侧脸，看不到他的小鬼脸。鹿晗还配了四个字，自由如风。
愿你自由如风。
他听到了。
Fin.
不知道大家最后看懂没有…坤总就是去提醒鹿晗，你不要越界。鹿哥是被小鬼身上的气质吸引的，他喜欢他的冲劲和自由，但不想用自己去束缚他，他觉得坤坤说的对！然后就离开了！
本来只是一个段子，鹿晗喜欢钢铁侠，小鬼喜欢蜘蛛侠，而我喜欢虫铁……于是就想鹿晗和小鬼如果一起看复联会怎么样哈哈哈！
希望大家喜欢！不要安排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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